卑勤

［塞赫伊］圣诞老人永不迟到

Merry Christmas🎄虽然这篇算是Winter Wonderland 的后续但其实单独享用也没问题的。

--正文--

 难得可以提早完成任务，塞雷娅赶上了最后一班火车回到了哥伦比亚的公寓。 可惜正值假期时段，班次都是慢行火车，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无声慨叹一下，她拿出了一个小恐龙玩偶，那是给小萨卡兹的圣诞礼物。 没关系，在孩子眼里，只要太阳还没升起，即便是清晨五点钟也算是前一天。 自嘲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塞雷娅绕到公寓的旁边，小萨卡兹的房间窗口。

 幸好伊芙利特睡觉时习惯把窗只关一半，塞雷娅再推上一点，就轻轻松松地爬进去了。 尽可能的收细落地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上一次爬窗进屋都是什么时候了？ 环观布置精美的房间，果然每个孩子都十分喜欢圣诞节。她看到衣柜门前挂着一顶圣诞老人的帽子，虽然自己没有打算把孩子弄醒，但送礼物必须要有仪式感。 尺寸似乎不太合适，但还好头角可以稳住。 稍微整理了一下，确认了帽子不会掉下后，塞雷娅便放轻脚步慢慢走近熟睡的小萨卡兹。

 看着孩子安稳的睡脸，塞雷娅再次对经常不在家的自己感到愧疚不已。 缓缓地把夹上小卡的玩偶放到小萨卡兹的手边，再往她的小额头送上一个吻，便打算离开。 谁知道，就在自己低下头的时候，帽子掉了下来。 以为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小萨卡兹猛然醒来，一脸疑惑的模样，但看到自己的另一位监护人已经回来了又马上兴奋起来。

 「塞雷娅你回来了！」

 「嘘，不要太大声，别把赫默弄醒了。」

 「哦，对......塞雷娅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圣诞快乐，伊芙利特。」

 「圣诞快乐。这是送给我的吗？喔喔这是限定版的，不是已经断货了吗？谢谢塞雷娅！」

 「嗯，工作的时候路过发现还有就买了。好了，别太兴奋，你还要睡觉。」

 「嗯......我们不能弄醒赫默。那明天见，啊还是你要上班？」

 什么时候就连孩子也开始担心自己了？ 塞雷娅苦笑着抚上柔软的脑袋，起码自己履行了承诺，赶上圣诞的尾巴，也顺利送出了礼物。 之后直到下一年的开始都不需要工作，总算可以好好补偿她们了。 首先是迟到的圣诞大餐，或许该开始思考要做什么了。

 「我直到下一年都不用上班了，明天当然可以见，那么，晚安。」

 「嗯，塞雷娅晚安......」

 眼睛灵利的孩子怎会错过玩偶上的细节，她侧躺着把玩偶放到身旁，银白色的月光照在毛绒的布料上，火龙胖胖的脖颈上戴着一条项链，仿佛对照着自己。 项链的挂饰是纯白物质做成的小片羽毛，她看着挂饰在空中摇曳，偶然翻过的背面刻了一行字：

No Matter What Happens

 不必多想，伊芙利特深知这礼物的含义。

 「我知道我经常不在，或许错过了很多与你相处的时光，但伊芙利特，我保证，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无论如何。

 「我知道的，所以你不用道歉，你和赫默都是，我知道你们很忙。」

 「.......你真的长大了。」

 「当然，你都没发现，我已经比赫默高了，以后还会长得比你高！」

 「嗯，我很期待。」

 哄了孩子睡觉后，塞雷娅轻轻把房门关上，然后再次回到之前小偷的架势，走回主卧，该轮到自己的小鸟收礼物了。 赫默本该会像平时一样熟睡得不省人事，但也许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不，抱枕才对，所以当自己的瓦伊凡只是靠近床边，猛禽锐利的双眼便睁开了。

 「你回来了？」

 「嗯。抱歉，把你弄醒了？」

 「没有，我还没睡着。」

 像是指定动作一样，感觉到瓦伊凡的靠近，赫默便坐起身，把变成羽翼的双臂环过她的腰。 刚回家的她清楚自己一身脏，但对于两人久违的相拥塞雷娅也始终放弃了抵抗。 简单的拥抱已经代替了一切问候，仿佛只是听着心跳就已经知道对方想要说的话。

 「伊芙很想你。」

 「我知道，刚刚已经送了礼物给她了。」

 「哦......那我呢？」

 赫默在开口之后便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厚颜无耻，羞涩地埋进瓦伊凡的厚毛衣。 即便自己已经放弃了否认对瓦伊凡的思念，但听到孩子收了圣诞礼物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对方的注意。 塞雷娅当然知道想自己的不只是小孩而已，但她还是禁不住笑意，于是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勉强地表示似有似无的歉意。

 「你没有发现吗？就在你的面前。」

 「什么？」

 赫默满脸问号的抬起头，确信着瓦伊凡根本没有送过自己些什么，她进房的时候自己便已经醒来了，也不记得她有提前送礼物的习惯。

 「我就是你的礼物。」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些。」

 「你不喜欢？」

 「......不够诚意！」

 不知为何，明明这种套路在别人身上会显得无比浪漫，但当瓦伊凡端着一本正经的脸说着这些话，赫默只觉得无奈与羞耻。 恼羞成怒之下，她拉着塞雷娅的领口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麻利地跨坐在她的腰上。 看着瓦伊凡惊讶的表情，赫默得逞地笑了出来，也笑着即便本人反应不及，但还是自然地扶着自己腰部的那只大手。

 「奥莉维亚，唔，你不是说过未洗澡就不要上床吗？」

 「谁叫你做事虎头蛇尾。」

 「什，」

 既然收到了礼物，那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何尝不是拆开包装？

 「那么礼物，你觉得我该怎样把你拆开好呢？」

 反正明天也要换床铺，赫默细心地把瓦伊凡的衣扣一一解开，算计着对方将要反击的时机。

 「对了......你的礼物......」

 赫默晕乎乎地挺起身，摸了摸躺在自己身上的那颗银白色脑袋，示意着要下床。 此时特别黏人的瓦伊凡理所当然地扣紧双臂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表示不满，但听到「礼物」一词又会难免有所期待，于是她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但也只是松开了一点，她继续环着小鸟签细的腰，两人沾黏在一起蹒跚地走到衣柜前。 赫默从中拿出了一本厚度相当的书册，便推给了身后不愿分开半步的人。

 「这是......相册？」

 「嗯......伊芙说之前在市集拍的照要好好收藏，还有以前拍的免得不见，于是就买了一本相册。之前都不怎么拍照，所以里面还是空空的。」

 即便现今时代照片多数都会存放在手机里，但实体冲印的照片总是更能勾起回忆。以前的塞雷娅不常出现在照片的世界里，她一直觉得自己看过的都是过眼云烟，没有必要留下任何印象。 但自从有了这个家之后，她很想留下自己经历的每一刻，记忆是有限的，所以塞雷娅变得乐于拍照，至少让珍重的人在自己外出时也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即便那只是过去零散的片段。 可她也没想过，对方会照样把她们的生活片段放在一起送给自己，毕竟思念都是双向的。

 「谢谢你。」

 每翻开一页心脏处都会溅起一片涟漪扩散至全身，塞雷娅忍着想要把眼前小鸟紧紧锁进怀里的冲动，指腹轻轻扫过照片上的脸孔，她甚至有些不舍得把相册盖上，仿佛这些脸孔都会消失殆尽。 赫默抬起眼看着那低垂的眼帘，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这个人就会原地站着直到永远。 以至于她抢过相册时，对方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走神忽略了眼前的小鸟。

 也是的，明明眼前就是本人了，为何还要沉醉在照片里呢？

 塞雷娅慨叹着自己的失态，便低下头贴上小鸟气鼓鼓的脸额，小心翼翼给了她一个吻以示道歉。 赫默就这样不争气地消气了，相册被放回衣柜里，她被瓦伊凡轻而易举地抱回床上，背脊贴上冰凉潮湿的布料才意识到两人直到此刻都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对方迫不及待的靠过来，对上恼羞成怒的双眼，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添了一点红光。

「小心着凉。」

 「......你还好意思说。」

 赫默不能理解，自己总会对瓦伊凡的每个小小的动作感到烦厌，却又会在对方有意无意的动作下妥协，就像个充气气球一样。 她甚至一度认为对方其实是个心机很重的人，但经年的相处让她发现对方其实是个钻石般单纯的人，这样计较之下自己岂不才是心机重的人？ 不过，最近纯真的瓦伊凡学会了得寸进尺，赫默也许需要改变一下应对的方案了。

「你！」

「你不想要？不过累的话就算了，我们明天可以继续。」

 真是的，累的人到底是谁啊。

 塞雷娅看着埋在怀里熟睡的小鸟，自己其实就连真正的礼物都还未送出，就被人说做事虎头蛇尾，未免会觉得有些委屈。 小心放开对方，塞雷娅下了床在衣服堆中翻出自己的风衣，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礼盒。

 送给小鸟的同样是一条项链，但挂饰则不一样。

 她笑了笑，这其实并不全错。

 「你怎么了？」

 「嗯？抱歉。」

 「我只是以为你又要出去。」

 塞雷娅从小鸟朦胧的声线听出了一丝担忧，对方真在担心自己会就此离去。 于是她握紧手上的项链，立刻回过头走回床边。

 纯白的吊饰放到赫默的视野里，在夜灯照耀下显得温暖无比，更与外面的雪地互相映衬。 她疑惑了一瞬间那不规则的片状物体到底是什么，它薄得像纸张，有着坚硬的外层却依然保持柔软的弹性。

 「这......难道是，你的......」

 瓦伊凡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用尾巴扫在小鸟的大腿侧，然后卷上她的小腿。赫默在细腻的触觉中发现了尾腹的位置有处突兀的痕迹。 想必对方已经明白，那么自己也不必多说。 只不过小鸟仍然一言不发，给了一个眼光便随即跨坐到瓦伊凡的腰上。 老实的龙当然对此毫无头绪，手臂也再次自动地扶上赫默的腰，为对方戴上项链。

 尾腹鳞片是龙族最为珍贵的部位之一，作为它们的后代自然也保留了这特征。比起外侧带保护性质的厚实鳞片不同，弹性让尾巴得以保持灵活。 可与外侧的鳞片不一样的是，尾腹一旦受伤就很容易留下疤痕，细腻的鳞片也比其他部位更难修复。 因此这样把一片掰下，那个位置恐怕就会永远失去一层保护。不过，比起缺失，塞雷娅认为这更像是留白。 她只是把自己的一部分送了出去，那部分将会被对方珍而重之，而那处空缺则会代表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色彩。

 

 她们是她的一部分，她也是她们的一部分。这就是所谓的「家」，是她从未有过的东西。

 赫默甚至能够感觉到拢在手中的项链传来的温度，言语已经不再重要，只是直视熔岩般的双眼，乖巧不飘移却又强势得不容忽视，她马上就理解到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永远只属于你。

 「......果然很适合你。」

 「谢谢。」

 赫默轻轻伏在瓦伊凡的胸前，听着身下人续渐稳定的心跳，没有人会知道为何她在长途跋涉之后还会如此精力充沛。 可体力还是有极限的，搭在腰侧的那只大手也开始放松下来。 突然，赫默想起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于是又摇了摇长着尖角的脑袋把瓦伊凡的意识重新呼唤出来。

 「塞雷娅。」

 「......嗯？」

 那抹橙色再度出现，真是永远都看不腻。 赫默微笑着觉得困倦的瓦伊凡也有几分可爱，她移到对方的耳边，小声道：

 「圣诞快乐。现在还没天亮，所以你没有迟到。」

 「......圣诞快乐，奥莉维亚。」

 窗外细雪纷飞，看来明天将会是个玩雪的好日子。

 小杂谈：

 还是那句这年过得真快，或许最明显的改变就是由学生过度成上班族了，生活变得规律，越来越像某个自律得像个钻石的人了。 不过认识了不同的人，也丰富了自己的生活，还是值得开心的。 

 

 这篇恐怕是这年的最后一篇了，昨晚看了新的ep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笑还是哭好，或许莱茵厨很多都会身同感受吧。 不过新的脑洞又出现了，备忘录永远都不会清空。

 那么，感谢你看到这里，无论你有没有看过我其他的文章，希望你在这个节日过得开心，也能在新的一年过的更快乐。 我们下篇文章再见吧。